人们的固有印象中,和尚都是与青灯古佛为伴,暮鼓晨钟,与科技和数字化挨不上边。但实际上,有些寺庙里的和尚开始上网的时间比很多人想象得要早,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也远比我们想象得更高。而在浙江、江苏和广东等经济发达的省份,香火旺盛的寺庙也早已跟上了时代浪潮,开始了数字化的旅程。一位搞寺院管理软件的人士在社交平台上说,真心喜欢和寺院里的人打交道——只要把活干好,回款的问题不用担心。客户不仅会主动付款,甚至特殊情况还会提前结款,“创下十多年来无坏账的记录”。
据说这也是疫情之后,Meta首次邀请社会名人到公司总部举办活动,当天恰逢佛教重要节日“观音诞”。Meta公司显然低估了方丈的影响力,不大的礼堂挤满了人,甚至过道都站满了希望接受佛教思想洗礼的信众。
方丈很时髦,谈的话题叫“禅宗遇到AI”。少林寺是禅宗文化的祖庭,而人工智能又是当下最火热的话题,两者跨越千年,结合到一起,看起来不搭,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方丈演讲的内容不算高深,但都是当下人们最感兴趣的方向:人工智能具有强大的数据处理和分析能力,并且经由程序和算法可能会表现出类似于人类的感知,但是人工智能并不能具备我们禅宗所讲的觉悟的心性。人类面对此人工智能应该保持头脑清醒,应该如禅宗所倡导的那样向内寻求,得到超越解脱的本觉智慧。
人们的固有印象中,和尚都是与青灯古佛为伴,暮鼓晨钟,与科技和数字化挨不上边。但实际上,有些寺庙里的和尚开始上网的时间比很多人想象得要早,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也远比我们想象得更高。而在浙江、江苏和广东等经济发达的省份,香火旺盛的寺庙也早已跟上了时代浪潮,开始了数字化的旅程。
其实,这已经不是释永信第一次到访美国高科技企业。2014年,他就带着一众高僧,去了美国西海岸,拜访的是两家如日中天的科技企业,一家是谷歌,另一家就是苹果。
方丈先去山景城的谷歌总部,玩得很嗨皮,还试戴了谷歌的智能眼镜。六名武僧上台表演了少林功夫,不过背景音乐却是电影《加勒比海盗》中的配乐《他是一个海盗》,这种入乡随俗的中西混搭效果很好。谷歌还说要通过学习少林禅武文化,促进谷歌企业文化的提升。
第二站去了库比蒂诺的苹果总部,库克非常热情,亲自接待,与方丈谈笑风生。期间,库克还问方丈:“您是怎么看待苹果的?”方丈回答:“苹果公司为人类创造了不少精神财富,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其实,当年普遍认为,苹果公司创始人乔布斯就深受禅宗文化的影响,他的办公室里专门有打坐的蒲团,每天坚持禅修,苹果的产品也被认为受到了禅宗思想的影响。
释永信也是这么评价的,“谷歌的氛围很动感很生活很快乐,就像少林功夫,而苹果公司从建筑到装修都很简洁很宁静,苹果的产品设计在简洁中充满想象力,便捷又好用,这有点像少林禅。”
其实,少林寺使用科技产品和信息化建设的时间比大多数人想象得都要早。1996年,国内连接互联网也不过两年时间,大部分人都不知道Internet为何物,少林寺就注册了郑州少林寺网络工程有限公司,并申请了域名。
2001年,少林寺的网站正式上线,里面很多介绍少林文化的东西。虽然总体简单了一些,而且过去20多年只进行了两次改版,但这种嗅觉很多公司都比不了。当年不说别的,大师如果去倒卖域名,估计后面就没有蔡文胜什么事了。
当然,少林寺有这种先见之明不是开了天眼,也不是佛祖托梦,而是少林文化很早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频繁到全球各地去演出和交流,所以能比绝大多数人更早看到国外的互联网风潮。
库克当年还问释永信,少林寺有没有WiFi。事实上,少林寺的办公区都有WiFi,但在僧人休息区,没有WiFi,晚上10点前要睡觉,早上5点起床。当然也不能看电视和玩游戏,用方丈的话说,“游戏会让人上瘾,电视剧会把人锁住。”
少林寺内部也很早就用上了各种电子设备。上世纪90年代初,河南开通一批模拟手机,少林寺的僧人是最早一批使用者。2006年的一次媒体访问中,少林寺武僧总教练就说,在少林寺,18岁以上的僧人们大都拥有自己的手机,且手机型号也都是最新、最流行的,彩屏、摄像头一应俱全。
每年两会,都有记者去关心释永信用了什么电子产品。一开始是笔记本电脑,后来平板电脑兴起,有记者又跑去问释永信是否使用了iPad,释永信一开始还否认,但架不住再三追问,他才苦笑着说:“不能只让你们用新科技,不让我们用吧?当年我用手机你们也奇怪,我不用你们记者怎么能找到我?”
这些年,随着各种商业化活动,对少林寺的质疑也不少,但少林寺一直不避讳这些科技和数字化对佛教寺院的改造,而是将其当成一种弘扬佛法的媒介。早在2005年,TCL给少林寺捐赠了24台电脑,价值15万元。释永信当年就表态,要将少林寺打造成中国第一家“数字化寺院”。
但后来一直比较少看到少林寺数字化的进展,直到2021年,《少林文化大数据平台建设方案》通过了评审。《少林文化大数据平台》建设了“四库、一平台、四中心、多保障”的体系,打造少林“数据资产开发与利用、禅宗文化传承与传播、少林知识研究与发展、少林寺务管理与决策”四大支撑能力。
释永信也透露,少林寺一直以来都积极拥抱科技,利用数字化技术来传承和推广佛教文化,包括少林寺开发了一款“少林云”的应用程序,可以通过VR技术,身临其境地体验少林寺的文化和历史。
2022年7月,浙江杭州的灵隐寺举行了“智慧寺院”的上线仪式。灵隐寺的高僧介绍“智慧寺院应用场景”的照片一夜之间火爆全网。从背景图可以看到,这其实是一块非常常见的信息化展示大屏,包括审批统计、游客统计、日接待量、疫情管控、车辆管理、安全预警等。
但当一位身着素衣的僧人站在台上讲述这一切时,又多了几分魔幻和新鲜感。大师傅看起来也是相当专业,一张口全是专业化术语,比如“要坚持一屏覆盖,突出系统整体性”,“要以系统集成理念打破数据孤岛,实现数据穿透、回流”,“要注重信息安全”,“要推动既有系统和开发系统的相互关联”。
灵隐寺的这张图让圈内做大数据和信息化大屏的公司彻底疯狂,网上到处是这些公司的宣传文案,路数非常统一:连寺庙都开始数字化了,你还有什么理由躺平,还不赶紧跟上数字化的潮流?
其实,灵隐寺的数字化建设已经非常系统,不仅成立了数字化赋能中心,成立了“杭州灵隐寺智慧寺院建设专班”,还打造了“一屏、一中心、四件事、六大管理平台”的一体化综合服务平台,建设了寺院事务管理系统、信众预约系统等。
灵隐寺在2021年的总结报告中,明确写着全年组织8家数字化解决方案提供机构进行交流座谈30余场次,甚至还编写了《灵隐寺数字赋能实施草案》和《灵隐寺数字化改革规划报告》。
更夸张的是,2019年初,灵隐寺就通过了ISO9001质量体系认证,引入现代化的管理思维和方法,成为国内首个通过该体系认证的佛教寺院。
隔壁江苏在寺院信息化方面也进展比较快。早在2006年,江苏无锡的开原寺就已经开始着手建设信息化管理系统。比如将财务管理分成了寺院功德收据、支出报销凭证和现金日记明细等8个项目模块,将收支信息输入对应项目模块,系统自动生成总账、会计报表,避免人为干预,实现精确管理。
开原寺的数字化建设已经成了江苏佛教系统的一张名片,无锡的佛教信息化大数据中心就放在了开原寺,包含了几大技术平台:云寺务管理平台、教职人员管理系统、大数据分析与展示系统、寺院周界防范系统、寺院云视频平台等。
除了江浙,位于京西凤凰岭的龙泉寺过去也一直被科技光环笼罩。甚至在一些故事桥段的加持下,更是披上了神秘色彩。比如张小龙曾经在这里寻找灵感创办了微信,比如中科院博导在此出家,甚至由于很多清北毕业的人跑去出家或者当居士,被外界冠以“清华北大分校”的名号,给人一种超然世外、卧虎藏龙的感觉。
但这些很多都没有根据。不过,确实因为地处北京,对科技和新的传播方式持开放态度,所以龙泉寺的氛围和很多寺庙有所不同。比如龙泉寺的图书馆,开通了Kindle电子书借阅,支持苹果和安卓系统的手机和平板电脑,2011年这里的和尚就开始用iPad诵经。
到访过龙泉寺的人会发现,这里经常排放着招募影视人才、配音人才、全套微电影制作人才的告示。这里的贤二机器人早年也小有名气。
龙泉寺内部有个信息技术组,当然里面有不少是义工,并非全职在做。这个技术组最早做的是一个客堂管理系统。龙泉寺因为香火旺盛,来往游客和居士众多,光客房就700多间,以前都是用EXCEL表格登记,办理手续非常麻烦。所以当时北工大毕业还做了几年程序员的贤信法师做了客堂管理系统。
龙泉寺的和尚早年也因为经常外出参加IT行业大会引起了很大关注。不过,这些年比较少能听到龙泉寺在科技领域或者数字化方面的消息。
国家宗教事务局最近的一次统计显示,内地共有约3.3万所佛教寺庙,光浙江一省就有4000多座。一些香火旺盛的寺庙,对数字化有比较强烈的客观需求。
一家做了寺院数字化解决方案的企业在产品页罗列了寺院存在的痛点:比如参加活动需要排队等待;法会牌位需要手写,操作繁琐;祈福灯火烛油存在安全隐患;认捐功德无法及时反馈证书;纸质档案难以保存等。
寺庙的数字化建设,大多分了几块,除了大家熟悉的系统门户、信众(会员)管理系统、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和财务管理系统,还有供奉管理系统和法事管理系统等具有宗教特色的系统。
另外,很多寺庙是木质建筑,防火也是一个刚需。无锡市佛教大数据中心建设了“火灾探测报警及灭火系统、视频监控系统、信息可视化平台”三位一体的智慧消防平台,采用最新的2K高清摄像头,不仅可以统计人流、车流,也可以采用火灾探测有效保护面积算法和性能化防火设计方法,利用消防物联网技术、线型探测器多参数融合技术,提高了建筑火灾特早期预警能力和整体安全防护水平。
数字孪生和元宇宙这些年也被频繁提及,这些功能更多用于游客导览以及文物的保护。比如南京的大报恩寺有一座3D立体佛,由光纤和8000多个水晶珠子组成,前面放了一尊铜质的玄奘坐像,两尊佛像隔空凝神对视,虚拟和现实之间,历史和科技之间在同一时空呈现。
灵隐寺从2015年开始,通过3D技术对石像进行三维扫描,实现石像的数字化,方便考古和线上展览展示。少林大数据技术研究院也在2018年制作了一个三维少林寺,成功将元宇宙的概念应用到了少林寺中。
比如智能牌位,佛像旁边都会有香客供奉的牌位,这些牌位以前都是现场手写,现在可以装上LED屏,不用直接到寺院,可以写上自己的心愿,在线上就能完成支付,从哪天供奉到哪天,灯就会一直亮着。先进一些的,可以通过远程监控,看到自己供奉的牌位,如果亲临现场,系统识别之后,牌位上的LED灯会闪烁,便于辨认。
智能祈福灯。通过软硬结合的方式,信众可以远程点亮祈福灯,还能照片回传。人不用到现场,心意到了就行。
电子功德箱。除了跟实体功德箱一样的功能,可以直接捐现金之外,现在手机支付已经非常发达,越来越少人带现金出门,虔诚的香客要捐款也是个麻烦事,智能功德箱可以直接扫码支付,甚至可以和寺庙内的大屏实时同步,谁捐了多少,一目了然。
还有些地处偏远的寺庙,直接开发一个小程序,里面可以供养佛像,包括了十几个佛像和菩萨,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捐上十元到百元不等的功德,然后获得一张电子证书。
一位搞寺院管理软件的人士在社交平台上说,真心喜欢和寺院里的人打交道——只要把活干好,回款的问题不用担心。客户不仅会主动付款,甚至特殊情况还会提前结款,“创下十多年来无坏账的记录”。
这句话让多少搞数字化的人破防了。现在搞数字化建设,甲方提一堆个性化需求,堆人力辛辛苦苦干了几个月,最后发现迟迟回不了款。像寺庙这种甲方,打着灯笼都难找。一位行业人士告诉数智前线,寺院客户确实不用担心回款问题,甚至还有包括银行在内的金融机构乐意为其垫款,毕竟这是个能看到效益的买卖。
最近两年,寺院数字化在明显加速。比如疫情期间,视频会议厂商好视通还给少林寺捐赠了两套会议设备,方便少林寺与众多分支机构和外部沟通。虽然这些设备捐给寺庙,往往很难拿到媒体上去传播,但也算是做点公益,积点功德。
一位做寺庙数字化软件的人士告诉数智前线,疫情使得很多游客无法到寺庙烧香拜佛,人流量少了很多,寺庙也开始寻找出路。不过据他介绍,南方的寺庙对数字化接受程度高,香客也较愿意在线上参与,而且南方本身兴建了很多新的寺院,有这种需求,但北方的接受程度低。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采用了数字化系统的寺庙,以江苏、浙江、广东以及北京上海的寺庙为主,这些寺庙本身名气大、信众多,香火旺盛,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然有这个实力去支撑各种信息化系统的建设,也有这种强烈的需求。
很多寺院本身也不排斥数字化系统。当年开原寺的方丈就说,这是佛教思想、从林仪轨的内在要求。“佛教思想包含着奋勉精进、猛进不已的进取精神,弘扬世间佛法、人间佛教的融合思想提倡入世觉悟、变中求进的发展理念。”
正如龙泉寺早年信息技术组的微博上,写着这样一行字:“穿越技术人生、探索终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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