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姐姐在杭州做什么,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回老家的村里,姐夫也打电话来问姐姐什么时候回家,他只好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
他去姐姐工作的店里找过,都说姐姐已经没来上班好几天了,眼下,他想再去姐姐租的房子看看,虽然他已经去了几次,房间里空荡荡的,姐姐似乎走得匆忙,不仅是衣服,就连垫被也都拿走了。
这是一幢四层楼的农民房,三楼房东自己住,其余的10多间都对外出租。陈红住在2楼右手边最后一间,是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
现场:方桌上,茶杯、药、充电器,摆得凌乱不堪,假花的花瓣上沾满了灰尘。右边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放着两只超市的塑料袋,还有一包打开的餐巾纸。左边床上,放着一把折叠雨伞,一包餐巾纸,被子散开,团成一堆,底下的垫被却不见了,陈红的弟弟说,姐姐平时睡的就是这张床。门窗完好,没有强行进入的迹象。门口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旅行箱。
门窗完好,没有强行进入的迹象。门口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旅行箱,一只旅行箱空空如也,另一只却装得满满的,墙角,一个简易的两层布衣柜,挂着的衣服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排衣架。
两张床上,各自散落着一些杂物。东首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放着两只超市的塑料袋,还有一包打开的餐巾纸。
更奇怪的是,西首床上,放着一把折叠雨伞,一包餐巾纸,被子散开,团成一堆,底下的垫被却不见了,陈红的弟弟说,姐姐平时睡的就是这张床。
他甚至在一间已经闲置了几个月的空房间里,从地板缝里“掘”出了疑点,他撬开地砖,在地砖下面的水泥地上看到红色的斑痕,那是血!是住在这间空房子里的女人的血,而她已经失踪了好几个月。
指纹?开玩笑——时间带走了一切指向真相的可能痕迹——手的表皮层全都掉了,还有三个手指的真皮层也消失了。
这些年,吴艇经历过奇奇怪怪的案子,越来越多,哪怕面对一只像木乃伊一样干瘪的手掌,被人在泥地里发现,它的出现和失踪案里失踪者的消失一样,令人匪夷所思。
哪怕是木乃伊,也有指纹,只是需要对它实施一些手术,是的,有时,吴艇的工作就像是在做化学或者物理实验,可这只手,是唯一线索,吴艇怕弄坏了,那么,一切答案的可能性就会随之消失。
最后,他采取了注入猪油后冷冻,这个念头,就像手里的勘查灯射出的那束光,在脑子里划过,手掌恢复到饱满如初,就是这样,他让不可能的指纹变成了可能。
可这一次,却有点特殊。陈红像是有急事,打点好了行李,匆匆离开,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像这个行业,总是朝不保夕,也需要点“玩猫捉老鼠”的运气,难道是因为这些离开而换到了其他城市?
衣服:如果是临时有事出门,需要把一只箱子的衣服和衣架挂的衣服都带走吗?如果是做长期打算,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衣服都带走呢?
塑料袋:瓷砖地板很干净,地上却扔着一只塑料垃圾袋,如果陈红是个爱整洁的人,走之前,打扫了房间,地上和床上的塑料袋,也会捡起来吧?再怎么着急,塑料袋总也要归下位吧?
床:垫被拿走了,为什么两条被子却被留下?餐巾纸为什么会在床上?雨伞怎么也会放在睡的床上?
西面墙有鞋架,鞋架靠北是扇门,推门便是厨房,厨房与卫生间相连,用一扇木门隔开。
这是一间逼仄的卫生间,没有窗户,是卫生间常年打扫不干净不通风,所以有了这种怪味?
不,不,这种味道突然打开了吴艇记忆的闸门,这种记忆里的味道,来自吴艇入行后碰到的第一个案子。
作为一个基层的现场勘查人员,吴艇不仅要寻找所有带问号的痕迹,有时候,他是法医身边的助手。
那起案子的案发地点就离陈红住的地方不远——新塘路上一间出租房的阁楼上,发现了一具用草席卷着的腐败女尸。解剖台前,刀起刀落,腹腔打开的一刹那——对,对,就是那种味道。
吴艇蹲下身来,瓷砖地面光滑可鉴,一般出租房的卫生间都不太干净,难道陈红离开前,把卫生间也打扫了一番?
马桶边,搁着一个拖把,拖把散发着腐臭,吴艇一点点移动手里的勘查灯,光照到地上,反射到他的脸上,他凑得更近些,更近些,半颗米粒大小的白乎乎的东西粘在拖把木柄的末端。
吴艇的脸几乎碰到卫生间的瓷砖上,拖把边上,抽水马桶的底沿,有针尖般的一点深褐色,手里的验血纸告诉吴艇,那是血!(注2)
两块瓷砖上,还有三四条印痕,那么不易察觉,一不留神,就像水流过指缝一样,稍纵即逝。
这些印痕笔直,切口齐整,像是刀砍在砧板上留下的。而拖把木柄上的半粒米粒大小的东西正是人体组织。
线索在吴艇脑子里交叉,复制,繁殖,形成一个万花筒的世界,吴艇手一挥,繁复的线条变成了一条直线——一个生命在此终结。
对凶手来说,卫生间是分尸的最佳场所。凶手总认为,这是掩盖真相的最好办法,它可以帮助自己不那么快被发现。
分尸案,更大的可能,是熟人作案。门锁完好,屋内财物也没有失少,都指向了这一点。
就在刚才趴到地上那会,吴艇在地板上看到了床脚的印子。对吴艇来说,一切痕迹就像是一个个谜面,他发现它们,破解它们。
要知道,床放在地上久了,就会留下床脚的印子,可眼下的床脚印深得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它们与现在的床脚不在同一个位置——这就是说,床移动过了。
床两边靠墙,顶撞它,墙会给它一种反作用力,一般情况下,床不会移动,而移动它,需要多大的力气——是搏斗?
这样的工作,对于一个30多岁的女人来说,显然有点力不从心了,更何况陈红长得也一般,并没有多少挥霍的本钱。
诸多客人中,一个做小生意的本地男人对她有点留恋,没多久,他给陈红租下了这间一室一厅的房子,有时候,他会过来。
陈红弟弟说,最早就是他发现姐姐不见了。他跟陈红弟弟说,他姐姐联系不上,打她手机不接,到后来干脆关机了,让他帮忙去看看。这个男人后来也去出租房找过,他有出租房的钥匙。
陈红正准备和丈夫离婚,也许想安稳下来,嫁给他,从此生活另起一行,而男人不同意,两人反目成仇?
据他说,他离开房子的时候是三天前的早上7点多。上午9点多,他们还通过一次电线点多,他才联系不上陈红。
如果他真是凶手,隔壁邻居说三天前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吵架打斗的动静,看起来,他没有作案的动机。
如果是其他人干的,陈红的尸体,又去了哪里?是怎么被运走的?这幢房子住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说,没看到有人搬过大件的东西。
这间房子,房东说,陈红的家属来回好几趟了,每天都来,凶手会不会没来得及移走尸体?
房东40多岁,平时在村里做保安,自己房子里出了这么大事,他倒一点不忌讳,忙进忙出,热心地倒茶送水。
一楼到三楼的房间都检查过了,到了四楼,走廊中间一间房,和陈红的房子一样的格局,空荡荡的,中间有张床,有个大包裹,还有垫被,团成一团,包裹里是一堆女性的外套。
吴艇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开始扩张,这让他呼吸急促,眼睛发亮——对,对,与陈红卫生间里的那股味道一样!
钥匙——能同时有陈红房间和这间空房钥匙的人,只有他——房东,他完全可以在陈红房间和空房间安排杀人后的一切。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他对她有了非分之想,他进屋,陈红反抗,遇害,他毁尸灭迹,把尸体和衣物抱到楼上空房间里,想让人觉得陈红离家出走了,他一直想找机会把“麻烦”移走,因为陈红的家人赶来得太快了……
我们的皮肤发育过程中,虽然表皮、真皮,以及基质层都在共同成长,但柔软的皮下组织长得比相对坚硬的表皮快,因此会对表皮产生源源不断的上顶压力,迫使长得较慢的表皮向内层组织收缩塌陷,逐渐变弯打皱,以减轻皮下组织施加给它的压力。如此一来,一方面使劲向上攻,一方面被迫往下撤,导致表皮长得曲曲弯弯,坑洼不平,形成纹路。
答:不一样,女的纹线稍微细一点,胖子和瘦子也不一样,胖的人纹路要稍微粗一点。
答:指纹是每个人的独特标记,一般到14岁左右定型。像云贵川地区的人,个子比较小,所以相对指纹也会比较细一点。如果是干体力活的,纹路也会粗一点。
答:在放大镜下,真血是有光泽的,不是死气沉沉的,它和油漆渍也不一样,油漆渍会更硬一点。(都市快报 刑宣 杨丽文朱丹阳)
二战日军幽灵舰队曾志伟出席政协会议连战率团已启程赴京英国胡须女汉子52岁男求爱16岁女孩高凌风去世兰州女教师割喉案六龄童追悼会被打者埃塞俄比亚劫机案赌球局长已立案调查河南房企撒10万现金日本存有武器核材料餐厅用厕纸冒充餐纸枪杀孕妇警察判死刑医生遭钝器击打身亡